对未成人犯罪提供法律援助 合理取消犯罪标签

近年来，低龄少年违法犯罪数量激增，出现了违法犯罪主体呈现低龄化趋势。浙江省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副所长杨建华研究员曾经主持过“浙江青少年违法犯罪及预防体系建构研究”的课题，对浙江省“未管所”的612名抢劫犯进行调查，发现被捕时不满15周岁的占4.25%，已满15周岁不满16周岁的占12.74%，已满16周岁不满17周岁的占37.58%，犯罪低龄化趋势明显。

未成年人犯罪的初始年龄提前，不少未成年犯从十一二岁就开始有劣迹，十四五岁便走上了犯罪的道路，导致未成年人违法犯罪始终在高位上升期。面对这种严峻的形势，对未成年人犯罪量刑及法律援助就成了社会关注的一个热点问题。

杨建华研究员认为，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深层次原因就是未成年人社会化过程的失败，是家庭、学校和社会多方面消极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。包括未成年人由于生理、心理及家庭等问题而导致的心理人格障碍、心理需求缺失、心理满足失衡，社会结构变动的非和谐性及由此而产生的一定程度的社会紊乱、制度缺失、教育失当和道德失范，以及社会中心控制力量减弱，道德和文化失去既有的规范社会的积极作用等。因此，在量刑时应充分考虑这些因素。

对未成年人的量刑应符合“教育为主、惩罚为辅”的刑法精神，通过相应惩罚来实施矫治。也可以借鉴美国的“平衡和矫治性的”司法审判原则，在裁决过程中让犯罪少年对受害人和社区做出补偿，培养犯罪少年参与社会生活的能力，同时保护公众的安全。

更重要的是要对未成年人违法犯罪实施积极法律援助，让他们再次参与到正常的社会生活中来，应给失足青少年更多的宽容。社会学有个“标签理论”，认为一个人在初次实施违法犯罪行为之后，如果被贴上犯罪人的标签，这将对其产生非常重大的影响，他可能受到社区的歧视，长此以往，被贴标签者就会认同这种身份，从而可能实施更为严重的犯罪行为。这就需要对他们实施积极的法律援助，给他们更多改过自新的机会，合理消除标签。

在德国，可以通过判决的方式取消少年的刑事污点。如果少年被判处两年以下的刑罚，缓刑考验后被宣告免刑，法官就同时宣布取消刑事污点；其他情况的，一般在服刑期满或者免刑两年后，由少年的家长、法定代理人、检察官等人提出申请，少年刑事法官进行询问和调查，如果认为该少年已经是一个正直的人，在听取检察官的意见后，就可以宣布取消刑事污点。

在日本，法律直接规定，“凡未成年时犯罪被判刑并已执行完毕或者被免于执行的人，将来对其适用人格法令时视为没有受过刑罚的人”。

杨建华研究员说，从保护青少年的角度出发，我们应当借鉴国外这些很有建设性意义的做法。